新华社北京1月2日电题：养老院为何频频“跑路”，数十万元被骗？

新华社《新华视点》记者张超、白天天、邰思聪

入住养老机构已成为养老的重要方式。据民政部数据，目前，全国共有各类养老机构4.23万所，床位429.1万张享受生活，入住老人214.6万人。

但近期，涉及养老机构的服务纠纷有增多趋势。新华视点记者在北京、长沙、南昌等地采访发现，不少地方养老机构出现“跑路”现象，一些老人损失了数十万元养老金。

养老机构“跑路”案例频发

2020年8月，湖南长沙有老人反映，自己与安逸老年公寓签订了“养老服务合同”，但公寓老板熊某却突然“跑路”。据了解养老机构，这些老人前期缴纳了几万到几十万元不等的“会员费”健康服务与管理，原本还承诺可以预订养老服务，还能获得分红。

记者近日来到位于长沙府埠河路的安逸老年公寓，老板“跑路”后，老年公寓由留下的7名工作人员维持，两层楼显得十分冷清。

安逸老年公寓办公室经理刘女士告诉记者，公寓原本有110张床位，现在只住着30多位老人，老人每月花费约9万元小品剧本，收取的养老服务费勉强覆盖成本，有时还要拖欠房租。

刘女士说，她有时一上午就会接到五六个电话，都是老人询问后续处理进度。据老人介绍，预付资金至少有几百人，金额从几万元到三十多万元不等。此外，员工还有5万多元的工资没有发放。他们也希望问题能尽快解决，让养老公寓重回正轨。

在江西南昌，开业13年的知名养老院中华清老年公寓业主也于2020年4月跑路。南昌市公安局新建分局4月17日发布通报称，养老院法定代表人张国兴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正在接受调查。警方已成立专案组侦查此案，养老院目前已被当地政府接管。

一旦养老院经营不善或者破产，老人的押金和服务费就很难拿回。

2017年，北京通州尚百颐养院养老服务（北京）有限公司以经营不善为由，强迫老人搬离。“我们起诉该公司违约，法院判决胜诉，被告公司没有上诉。但老人至今未收到被告公司收取的30万元押金和服务费，也联系不上被告公司。老人已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代理老人诉尚百颐养院一案的北京中友律师事务所律师李萍说。

记者通过新华信用平台发现，尚柏颐养养老服务（北京）有限公司营业执照已于法院作出一审判决的同月被北京市通州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吊销。

“卖卡”预售模式风险大

为何养老机构频频“跑路”、经营者频频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

多位业内人士告诉记者，在民政部门登记注册的养老机构一般按月收费，最长不能超过一年文化强国，但养老地产、养老金融、旅游养老等新业态通常采用“卖卡”预售模式，这给经营者“跑路”提供了可乘之机。

由于养老机构固定资产投入较大，回收期较长，不少民营养老机构面临资金链紧张的问题。为此民生，一些养老机构以出售会员卡、优惠卡等名义快板，要求老人缴纳一定金额的押金，以获取优先入院、优惠入院资格；有的机构还会承诺，若老人无法入院，将按照押金金额的一定比例返还本金和高额利息。

“重资产模式的民营养老院资金需求量大，2020年受疫情影响，不少养老院新增客户少，经营压力加大。”湖南康乐年华养老产业集团副总经理、湖南省社会福利与养老行业协会副秘书长龙攀说戛纳红毯，那些依靠募捐、收取高额押金或会员费的养老院首当其冲受到影响，导致“跑路”事件频发。

在国家政策的鼓励下，养老产业近年来发展迅速，各类资本纷纷涌入。“一些别有用心的经营者进入养老行业，目的就是为了赚钱，而不是真心想从事养老服务。”潘龙说。

记者在内蒙古赤峰、湖南岳阳等市民政局网站上看到，当地部门都专门设立了养老金骗钱“花招”网页，加强风险提示。

实施资金托管，探索白名单制度

随着养老服务纠纷增多，很多地方都在探索更加严格的监管方式。

“2019年以来，行政部门加大对养老领域非法集资的打击力度，一批问题企业逐步被清理出局。”龙攀建议民政部门细化、规范养老机构收费，对缺乏还款保障的养老机构要加强监管，对投入大、资产实力雄厚的养老机构可以探索会员制收费方式，规范收费的收取和使用。

2018年11月，北京市民政局等部门印发《北京市养老服务机构监管办法（试行）》，对养老会员制作出了专门规范，规定除采用自建或自有设施的养老服务机构外，严禁推行会员制。对获准推行会员制的企业，监管办法要求会员费金额原则上不得超过运营者抵押物估价，不得投资风险性行业。

2019年4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促进养老服务业发展的意见》规定，对养老机构通过发售预付会员卡等营销形式弥补设施建设资金不足的，要按照包容审慎监管原则，设置明确限制性条件，并通过商业银行作为第三方存管方式，确保资金安全管理和使用。

专家表示，养老院没有动力主动去商业银行办理第三方托管，期待进一步出台细则，强制要求超过一定预付金额的款项委托第三方托管。

据了解时代少年团成员，部分地方民政部门会公布养老服务机构“白名单”，长沙市民政局将每季度更新已取得养老机构许可证或已登记注册的养老机构数据，并在官网、微信公众号公布，提醒老年人远离非法集资，切勿上当受骗。

北京市民政局相关人员表示，一些养老地产、旅游养老等新业态，并未在民政部门登记注册提供养老服务，而是选择以服务企业名义在工商部门登记，“钻空子”逃避监管，只有在消费者发生合同纠纷等原因时才被发现。建议多部门共享数据，联合监管。

“老年人应加强消费者教育独家新闻，‘睁开眼睛’提高辨别能力幽默笑话，多了解养老院的实力，不要为了追求折扣而提前花大笔钱。”李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