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智发育尚未成熟的未成年人，能否承受各种血腥、暴力、惊悚场面的心理冲击？在良莠不齐的市场环境下，家长能否甄别与孩子年龄不符的娱乐产品？“鬼屋”、“恐怖密室”对儿童可能存在哪些安全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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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记者 刘洋 编辑 苗晨霞 校对 吴兴发

“我们只呆了几分钟，但里面又挤又吓人，感觉时间很长，一分钟像一年。”快半年过去了，回想起今年2月中旬的经历，吴华（化名）至今还很后悔带女儿进“鬼屋”。

当时，吴华因无法抗拒9岁女儿的恳求，带她去了以恐怖医院为主题的“鬼屋”。孩子不仅被吓得做了好几天的噩梦，而且至今还害怕黑暗和孤独。“别带孩子去鬼屋，没意义。”吴华反复说道。

随着儿童节临近，一些家长将带孩子体验“密室逃脱”“鬼屋”列入了出行计划。新京报记者发现，以“鬼校”“医院”“监狱”等为主题的密室逃脱、鬼屋越来越多。

心智发育尚未成熟的未成年人，能否承受各种血腥、暴力、惊悚场面的心理冲击？在良莠不齐的市场环境下，家长能否甄别与孩子年龄不符的娱乐产品？“鬼屋”、“恐怖密室”对儿童可能存在哪些安全隐患？

针对这些问题，新京报记者走访了北京部分密室逃脱场所发现，虽然标注了恐怖主题、恐怖程度，但部分场所并未严格落实《关于加强剧本类娱乐场所管理的通知》中关于未成年人保护的相关要求。

▲世贸广场商厦（工三店）内，恐怖主题的“密室逃脱”布置了许多恐怖元素。新京报记者 刘洋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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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被“鬼屋”吓坏了

吴华回忆说，女儿自从知道“鬼屋”之后，就对它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但因为身高不够，一直没能去成。今年春节过后，她带女儿去上海旅游，在一处旅游景点发现了一个叫“恐怖研究所”的地方，身高至少1.4米的孩子才能进去，于是就答应了女儿的请求。

让吴华没想到的是，这座以“尸体”“医院”为主题的“鬼屋”根本不适合8、9岁的孩子。“里面有人体解剖模型、器官组织模型，还有突然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头发，封闭的环境让人毛骨悚然。Z字形的走廊非常狭窄压抑，还有风声和恐怖的声控。我女儿走在前面，一个鬼一样的假护士突然动了起来，把孩子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吴华说，母女俩吓得紧紧抱在一起，为了分散女儿的注意力，她一直和孩子聊天。出来后，看到隔壁餐厅的牛排，恶心得差点吐了。

时至今日，这场恐怖经历的“后果”仍然困扰着母女俩。

“那次孩子确实被吓到了。从那以后，他就很怕黑，睡觉都不敢闭眼，因为会黑。”吴华说，孩子连续几天都做噩梦。以前，孩子可以一个人待在家里等父母下班回家。但自从经历了“鬼屋”的经历后，孩子再也不愿意一个人待着，走路都要紧紧抱住妈妈医保报销，才觉得安心。

家长周女士也有类似经历。今年5月初，周女士12岁的女儿和同学参加生日聚会，吃过晚饭后，去了崇文门搜秀商场一家名为“长腾鬼校”的“密室逃脱”。“12岁的孩子根本劝不住，给我打电话，非要和同学一起进去，工作人员还催我付钱，没有大人陪同王者荣耀比赛，就让她进去了，也没问她几岁。”周女士说。

当晚，女儿回到家不敢关灯，也不敢独自起床，只好和奶奶睡在同一个房间好几天。后来，她才知道，孩子在“密室”里被NPC（非玩家控制角色）吓哭过两次。“第一次，装扮成鬼的NPC突然出现，她吓得一把抓住了同学的衣服。但第二次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鬼吓得赶紧去抓别的东西，没想到又抓到了另一个鬼的衣服。孩子又被吓哭了，和同学手拉手走了出去，全程都在颤抖。”

▲恐怖主题的密室、鬼屋，往往会出现“医院”等阴森恐怖的场景。图/IC photo

从科学角度看，过早看到血腥、恐怖的场面还会对未成年人产生哪些影响呢？

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学业规划研究中心主任杨娟认为，孩子过早接触血腥、恐怖、暴力的场景，会对其未来的大脑发育、心理健康、社会生活产生不利影响。

杨娟从脑科学的角度分析了三方面的影响。首先，反复接触暴力内容和恐怖场景，会扭曲孩子对现实世界的认知，影响他们对安全和危险的判断，甚至让他们觉得遇到危险的事情也没关系。“如果在游戏、鬼屋等场所接触过多血腥暴力的场景，可能会潜意识中增加对暴力行为的接受度，甚至做出暴力行为。”

“记忆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被触发，形成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虽然地震等自然灾害无法避免，但我觉得鬼屋、恐怖场所是可以避免的，也确实没有必要这么做。”杨娟说，在大脑杏仁核尚未发育完全的情况下，接触血腥、恐怖的场景，会在青少年时期造成心理创伤，造成长期影响。从创伤心理学的角度看，比如经历自然灾害、鬼屋里突然掉下头骨等，都会给孩子留下长期的负面印象，甚至成年后留下难以磨灭的恐怖记忆。

此外鬼屋密室逃脱，还可能损害未成年人的情绪调节能力。杨娟介绍，青少年的大脑前额叶尚未发育完全，这是负责决策、判断、情绪调节的器官，如果过早接触血腥、恐怖的内容，会阻碍前额叶的正常发育，导致孩子无法有效管理自己的情绪。安全感强的孩子，遇到事情不容易特别焦虑、烦躁，而安全感差的孩子，情绪管理就会出现困难。

在社交生活方面，杨娟认为，早期接触恐怖、暴力、血腥的场景，也会影响孩子的社交和行为问题。“会让他们在人际交往中显得谨小慎微、孤僻，也可能表现出攻击性等其他极端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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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要求没有严格执行

“这么恐怖的地方为什么对小孩子开放？而且现场也没有工作人员阻拦、提醒。”吴华质疑道。

新京报记者了解到，2022年6月，文化和旅游部、公安部等部门发布《关于加强剧本娱乐场所管理的通知》，将线下剧本杀、密室逃脱等作为剧本娱乐场所新业态纳入统一监管。

在加强未成年人保护方面，通知强调，“剧本娱乐场所使用的剧本应当有适龄提示，注明年龄段；场景不适合未成年人的，应当在显著位置提示，并禁止未成年人进入。剧本娱乐场所应当采取措施，防止未成年人沉迷。除国家法定节假日、休息日和寒暑假外搞笑动画片，剧本娱乐场所不得向未成年人提供剧本娱乐活动。”

2023年6月1日正式施行的《北京市未成年人保护条例》第三十条第一款明确规定：剧本娱乐经营场所使用的剧本应当有适龄提示，注明年龄范围；场景不适合未成年人的，未成年人不得入场；除国家法定节假日、休息日和寒暑假期间，不得向未成年人提供剧本娱乐活动。

在实际运营中，剧本类娱乐场所是否严格执行上述规定？

5月中旬的一天，下午17点半左右，新京报记者来到位于北京市东城区崇文门外搜秀商城的恐怖主题“密室逃脱”场所“长腾鬼校”。当时，三个小孩刚从密室出来。“不是很吓人，挺好玩的。”三个小孩从密室出来后显得很兴奋。

三个小孩年龄都在9岁左右，身高约1.4米，刚刚在店员的带领下体验了博物馆里最低级别的密室。据说这是一款以“蛊”为主题的游戏，在现场NPC的引导下，他们可以破译并“逃出”密室。

▲五月中旬的一天下班后，三个小朋友在一家“恐怖屋”门口玩完了一场“古”主题的密室逃脱。新京报记者 刘洋 摄

记者注意到，店门口的易拉宝上明确写着“未满18周岁的儿童须由父母或监护人陪同方可体验”。不过，在现场，新京报记者看到，上述3名儿童的父母均未陪同孩子入内。店员称，如果年龄较大的未成年人（12岁左右）组团，也可以进入密室游玩，无需父母和工作人员陪同。

记者在网上搜索发现，在北京的很多商圈，“密室逃脱”、杀字游戏、“鬼屋”等场所颇为常见。在三里屯地区，记者探访了位于世贸广场（工三店）、日坛国贸中心等地的数家“密室逃脱”和“鬼屋”。

▲恐怖主题鬼屋“绝绝子”节假日对未成年人有限制。新京报记者刘洋摄

现场探访中，不少店员认为，因为“有点吓人”，小孩子可以玩，“没那么吓人，就是黑一点”、“如果不想被NPC追快板，就不用追”。世贸广场（工三店）三楼一家恐怖主题“密室逃脱”店员也表示，一个四年级的孩子每个周末都会去玩，甚至体验一下更恐怖的“密室逃脱”。

不过，日坛国贸一家恐怖主题的“密室逃脱”和“鬼屋”都有年龄限制。店员告诉记者，除了寒暑假、节假日外，有政策禁止未成年人入馆，但“暑假小朋友可以来玩”；另一家连锁深度体验密室逃脱则要求进入前签署《注意事项》笑话段子，条款中明确写着“为了您的安全，12岁以下、50岁以上的玩家禁止入内”。

记者注意到，“密室”场所已经有年龄限制、入场时间限制，但目前大型游乐园里的“鬼屋”只存在身高限制。

例如，长隆官网2022年10月公布的《欢乐世界“恐怖体验馆”游玩及游客服饰特别说明》规定，身高1.4米以下未成年人禁止参与，建议14岁以下未成年人在成人陪同下入园，请陪同的成人照顾好未成年人；北京欢乐谷“异形洞”项目对未成年人无限制，并注明身高130厘米以上健康游客即可入园；上海千古情景区“恐怖研究所”门前的标识显示，身高1.4米以下儿童、65岁以上老人禁止入园。

据受访家长描述，只要孩子身高符合入园要求，就可以选择是否进入。家长郭女士称，去年年底，孩子期末考试结束后的一个周五下午，她带着8岁的孩子到欢乐谷游玩策略游戏，看到了一个鬼屋。门口的规定写着，只要身高超过1.3米就可以进去。工作人员没有阻拦孩子，不少孩子跟着父母进去玩，最小的孩子大概7岁左右。“工作人员说，胆子够大的话可以进去老龄化，但是进去了就不能回头，必须走完，让孩子自己决定进不进。”郭女士和孩子在外面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敢进去。后来她翻看网友分享的视频，感觉很害怕。 “里面很黑，挂着很多断肢，小孩胆小怕黑，幸好没有进去。”

▲部分游乐园里的“鬼屋”只对进入者有身高限制。网友发布的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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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人不宜观看的场景”该如何界定？

恐怖题材的“密室逃脱”、“剧本杀”游戏，适合孩子假期玩吗？新京报记者发现，此类场所给出的剧本往往是“近期学校内两名学生死亡”、“妹妹陪姐姐玩耍，姐姐死在衣柜里”、“女孩死后，连续发生6起凶杀案”、“独自去举行神秘的招魂仪式”……内容涉及死亡、暴力、迷信等内容。

“我觉得鬼屋和一些特别恐怖、血腥的密室逃脱，不太适合未成年人。”80后姜超（化名）玩过欢乐谷、方特等全国20多家主题乐园的鬼屋，他和朋友们经常会选择恐怖主题的密室逃脱、杀戮剧本游戏作为聚会活动。

姜超介绍，作为盈利机构，恐怖游乐园可以分为三类：游乐园里作为子项目的“鬼屋”；以恐怖为卖点的商场连锁店“鬼屋”、“鬼校”；以恐怖、血腥为主题的“密室逃脱”和“剧本杀”。“早期的密室逃脱并没有恐怖题材，多是侦探故事、角色扮演类游戏。后来，恐怖主题的密室逃脱开始吸引年轻人，因为可以追逐NPC，这是一种非常刺激的体验。”

姜超说，中式“鬼屋”等场所的设定多与丧葬文化有关，通过诡异的音效营造阴森恐怖的氛围；西式鬼屋则往往血腥暴力，展示人体部位、骨骼内脏等，有的还引入欧美、日韩恐怖电影作为内容卖点。

“之前都是通过视觉效果和机制来给人造成心理上的冲击，现在NPC的出现更是让人感到恐怖，成年人很少会一个人进去玩，被追着玩都会害怕，更何况是小孩子呢。”姜超说。

▲恐怖类“密室”往往有“杀人”、“死亡”的剧本。新京报记者 刘洋 摄

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助理法官王合庆认为，虽然目前对剧本杀游戏的剧本内容、场景设置等都有限制，也没有明确列出哪些场景不适合未成年人观看，但结合《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关于保护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的规定王者荣耀比赛，赌博、毒品、犯罪、恐怖、暴力、血腥、色情、低俗，以及宣扬邪教、诱导自杀等内容，都应当认定为不适合未成年人观看的场景。

走访中，记者注意到，以恐怖为主题的“密室逃脱”和“鬼屋”在宣传中都会标明“不恐怖”、“略惊悚”、“惊悚中度”等字眼，部分店家还会用星级标注恐怖程度。但目前密室逃脱的恐怖程度并没有客观标准，全凭密室经营者的主观判断。“星级是我们自己定的，但其实参考意义不大。”一位密室逃脱的工作人员说，店员会根据经验推荐哪个最恐怖、哪个不太恐怖，具体细节还要看人们的接受程度。

中国政法大学未成年人事务治理与法制研究基地副主任袁宁宁认为，首先，鬼屋等恐怖场所是否应限制未成年人入内，法律上尚无明确规定；其次，如果发生风险、伤害等，这些场所可能要承担侵权责任；第三，经营者应本着为未成年人最好的原则，自觉履行对未成年人的保护义务，如果认为其服务内容不适合未成年人，应进行适龄提示，并拒绝相应年龄段的未成年人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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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在的安全风险

事实上，除了心理上的影响，鬼屋、恐怖室等还可能对未成年人造成安全隐患和身体伤害。

王鹤清曾参与过一起涉及未成年人的恐怖主题密室逃脱游戏的赔偿案件。她称，为了营造紧张、压抑、惊险的氛围，玩家的活动空间狭小、阴暗，装饰物充满易燃易爆物品，紧急通道标识很少，消防设施不健全，极易引发火灾、坠落、踩踏等事故。

去年5月王鹤庆审理的案件中，11岁女孩小兰（化名）与同学在玩密室逃脱游戏时，被工作人员扮演的“怪物”吓到，失足摔倒，经鉴定为胫骨远端骨骺损伤（左）、腓骨骨折（左）。《法医鉴定意见书》证明，小兰左胫骨远端骨骺粉碎性骨折，构成九级伤残。

据公开资料显示，11岁女孩小兰与同学在网上购买了恐怖主题密室逃脱体验票，打算假期和同学一起体验一下。虽然小兰购买的体验票上注明需年满12周岁方可参加，但当小兰和同学们进店时，商家并未核实小兰年龄便允许其参加活动。

小兰和同学们体验的恐怖主题密室逃脱项目一共有21个关卡，每个关卡都有工作人员扮演的“怪物”。小兰在过第20关时，被“怪物”吓得哭了起来，边跑边玩。由于不熟悉密室里的路况享受生活，她错过了楼梯，摔倒受伤。

朝阳法院经审理认为，涉案文化传播公司作为恐怖主题密室逃脱游戏的运营者米其林三星，在小兰进入游戏前未核实小兰年龄，也未提供证据证明公司已尽到告知注意事项、安全提醒义务，故应对小兰身体损害承担相应责任。小兰作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对自身行为及后果应当有一定的认知和判断能力，在心理准备不充分、无成年家属陪同的情况下参与了与其年龄及心理接受能力不相符的活动，应对自身损害承担过错。

据新京报记者不完全统计，近年来，南京、长沙等地均有未成年人玩密室逃脱受伤的案例。

据公开报道，5月16日下午，南京市秦淮区人民法院就《未成年人保护法》修改后未成年人参与“密室逃脱”娱乐活动人身损害赔偿案公开宣判，判令被告某娱乐中心赔偿原告1.8万余元。判决书显示，2022年8月，15岁初中女生小娟（化名）与6名同学通过平台购买了南京某密室的门票。游戏内容主要为NPC扮演“电锯狂魔”，在灯光昏暗的场地追逐玩家，营造恐怖氛围。小娟在用手扶门阻止NPC进入密室的过程中，手掌骨折。

长沙市第三人民医院微信公众号2022年6月13日发布题为《“密室逃脱”意外受伤 10岁男孩脑缺氧险些酿成严重后果》的文章提到，2022年儿童节，小伟（化名）被父母带去体验密室逃脱，游玩过程中，小伟不慎被机关门夹住，经抢救送往医院后，医生发现小伟右侧有大量气胸，经抢救，终于脱离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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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建议根据儿童年龄建立“恐怖评级”系统

中国文化娱乐行业协会、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联合发布的调研报告指出，未成年人对恐怖类密室逃脱更为喜爱，且年龄越小，喜爱程度越高。

从保护未成年人的角度，杨娟建议“鬼屋”、“恐怖密室”等场所可以将入场年龄设定为14岁，并根据恐怖程度设定不同的入场年龄。“正规的密室逃脱原则上应该根据进入的儿童年龄对场景布局进行略微改变，控制惊悚程度。”她还建议，在给密室逃脱等场所颁发营业执照时，应对恐怖程度、年龄限制、专业人员培训等做出严格规定。并根据儿童年龄进行“恐怖分级”，由专业评级体系和专业机构确定一个场景适合什么年龄段的人。

“十二三岁的孩子正处于自我认同形成阶段，他们可能更在意同龄人的影响，觉得如果同龄人进入一个令人害怕的地方，自己也应该进去，渴望在同龄人面前证明自己。所以家长要树立自己的权威，在孩子心中树立榜样，帮助孩子避免受到伤害。”杨娟也提醒家长，要根据孩子的心理成熟度和素质来判断孩子是否可以进入类似场所。

▲日坛国贸“鬼屋”门口的人体模型。新京报记者刘洋摄

《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第五十八条规定，“营业性歌舞娱乐场所、酒吧、互联网上网服务营业场所等未成年人不适宜进入的场所，不得允许未成年人进入……经营者应当在显著位置设置禁止或者限制未成年人进入的标志；对难以判定是否为未成年人的，应当要求其出示身份证件。”基于此，袁宁宁建议有关部门将含有恐怖暴力内容的服务场所纳入未成年人不适宜进入场所进行监管，“建议有关部门将鬼屋、恐怖主题场所理解为《未成年人保护法》第五十八条规定的场所。”

如何保障未成年人在参与密室逃脱、杀戮游戏等娱乐活动时免受伤害？王贺清表示，首先主管部门要从源头上杜绝，行政主管部门要严格履行监管义务；其次，经营者要确保其参与，设立实名制购票制度，限制未成年人购票权利。对于不利于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的娱乐活动，在未成年人无法购票的情况下，可以进行有效预防。“监护人的教育和管理责任贯穿在未成年人的日常生活中，监护人对未成年人灌输基本的安全知识，也能有效防止未成年人盲目参与危险活动。”王贺清说。

现实生活中，若未成年人在此类娱乐活动中受到伤害，救济渠道有哪些?王贺清认为，除了及时就医外，还要收集证据，防止证据灭失。

“在对受伤未成年人进行救治的同时，一定要保留现场其他参与人员或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必要时可以充当证人。还可以依靠监控录像，还原事发前后的情况。”王合清说，受伤后，当事人面临医疗费等费用的负担，当事人与经营者经常因损失负担问题产生纠纷对簿公堂，法院会查明案件事实，确定责任主体，认定过错，划分责任。

值班编辑 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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