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以来，天津居民张欣（化名）一直为给母亲找护工发愁，至今她还没找到合适的护工。

新华视点记者采访发现，随着老龄化社会到来，聘请护工成为一些家庭的刚需。但不少人感觉即使花钱也难找到好的护工。同时，护工准入门槛低、社会认可度不高、收入不高等问题仍难以解决。

找护工难美食，找好护工更难

张欣的母亲患病后，生活已经无法自理。张欣和丈夫白天要上班，便希望找一位住家护工，帮母亲换药、照顾生活起居。“中介介绍的护工来看我母亲的情况，拒绝了。后来好不容易托熟人介绍护工，可他干了一个月就走了。”张欣说。

天津鹤童慈善养老集团CEO马丹表示，2020年，天津60岁及以上老人和65岁及以上老人占总人口的比例分别为21.7%和14.8%，超过全国平均水平，提前进入中度老龄化社会。据业内估计，天津短期内养老护理人员缺口将超过1万人。

居家养老护理人员短缺，养老院也缺护工。天津一家养老院负责人坦言，机构内有70多位老人，但护工只有6名养老机构，连轮班都排不上。即便有的护工偷懒、工作技术不熟练，也不敢轻易辞退，否则很难招到合适的人。

某平台的护理招聘广告。

医院护理人员缺口也很大。记者采访多家医院发现，护理人员普遍短缺。“现有的护理人员队伍根本满足不了需求，经过规范培训、取得资质认证的护理人员更是少之又少，有时我们发现一些保洁员也转行当护理员了。”华北某市三级医院负责人说。

在人社部发布的中国100个紧缺职业中，养老护理员位居卫生健康领域前列。行业数据显示，我国有资质的养老护理员约4万名；按照残疾人人口护理1：3的比例计算，养老护理员的人才缺口或达数千万。

找护工难，找个好护工更难。广州市民梁先生在父亲住院期间，因护工擅自离开，从床上摔了下来。“我们想找个说法，但事后连护工的电话都打不通。”梁先生说，“找护工就像打开盲盒一样。”在投诉网站和很多社交平台上搜索“护工”，会发现大量负面信息和投诉，涉及的问题非常广泛。

“三低”问题制约行业健康发展

记者调查发现，目前护理领域存在“三低”问题，严重制约行业健康发展。

——入行门槛低，缺口大，“只要愿意干，都可以干。”一家连锁家政公司区域经理关先生坦言，一些护工往往同时为多家家政公司工作时代少年团成员，流动性大，管理难度大。

多数护工未接受过专业培训。记者通过中介平台联系了北京、天津、宁夏等地5家家政公司，其中两家明确表示，其护工持证数量很少。一家公司称：“上几天课生活，花几十块钱就能拿证。”“有那个也没用，还是要靠经验。”另一家公司直言：“护工紧缺，找个合适的就行，家属很少看证件。”

马丹介绍，目前，护工持有的证书分为护理员、医护员等技能等级证书或培训结业证书，业内比较认可的一般是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门颁发的技能等级证书。“不过养老院一般不要求护工去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门考取证书。”

——社会认可度低。“有人觉得护士就是‘管屎管尿’，这个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57岁的护士王秀芳（化名）在医院从事这一行已经四年多了。她说家常凉菜，经常遇到态度不好的病人和家属，又要面对同行的恶性竞争，还要处理与医护人员的关系。“受不了委屈、吃不了苦，很难坚持下去。”

在甘肃兰州工作的男护工王华（化名）说医保报销，护工的工作很耗体力，很辛苦。市场对男护工的需求一般集中在照顾生活不能自理或超重的老人。“要经常帮老人翻身、上厕所、抱到轮椅上，一天下来腰酸背痛，经常彻夜难眠。”

天津鹤童花园养老院护工正在工作。（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收入不高。“年轻人觉得当月子保姆好。”马丹说，护理群体以中老年妇女为主，文化程度低、年龄大、专业技能学习慢，收入很难提高。

关先生说，不同的护工收入不一样，当地在医院工作的护工一般日薪在240到260元之间，住家护工一般月薪在4800元左右。护工往往优先选择工作时间短、收入高的医院服务，其次选择老人可以自理或半自理的住家工作。一位护工说：“这个行业留不住人，年轻人干一段时间就走人了。考个保姆考试或者当个月嫂比较赚钱，甚至送外卖护理研究，收入都比这个行业高。”

加强护理人员培训

数据显示，我国患有慢性病的老年人约1.9亿，失能半失能老年人约4000万，阿尔茨海默病患者约1500万。

受访专家认为，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程度不断加深，养老服务需求日益增加演唱会视频，并呈现多层次、多样化、专业化的趋势。医养结合、养老护理供需矛盾将日益突出，护理人员数量和质量的“缺口”亟待填补。建立一支能满足市场需求的专业护理人员队伍，事关整个社会养老体系的正常运行。

目前，政府正在探索建立护理人员规范管理制度。去年初，国务院印发《“十四五”全国老龄事业和养老服务体系发展规划》，提出“完善养老护理人员薪酬和社会保险政策”、“拓宽人才培养渠道”等要求。国家卫健委印发的《全国护理发展规划（2021-2025年）》提出“推动医疗机构建立完善护理岗位管理制度”、“探索建立发展专业化医疗护士队伍”。

一名老人在天津一处养老社区散步。（新华社记者李然摄）

中国人口学会副会长、南开大学经济学院教授袁新认为民生，随着人口老龄化，照护人员短缺问题仍将持续，填补缺口的关键是通过市场调节合理提高照护人员收入，增强其归属感和就业稳定性，同时职业院校可适当加大相关人才的培养力度。

对于提升护理人员素质问题，天津市和平区劲松养老院副院长孙政等业内人士建议，应进一步改变“门槛低”、“监管弱”的局面。针对群众反映强烈的“护理人员资质不透明”等问题爆笑校园，可尝试通过“持证上岗”、建立就业档案等方式有效“把关”。地方工会等组织可进一步加大对护理人员职业培训的投入。

业内专家认为，医院、大型养老院可发挥示范作用，完善护理岗位内部管理制度绿色食品，通过签订劳动合同、提高薪酬待遇、参加社会保险、实行带薪休假、享受免费体检等方式，进一步提升护理人员的获得感和职业荣誉感。